怜悯(2 / 3)
由来的,陆谨阳也弯了弯唇,冯清清见了鬼似的即刻扭回头。
&esp;&esp;宿舍门口,老蒋将行李一件一件搬进一楼大厅,冯清清和陆谨阳被宿管阿姨拦在道闸外。
&esp;&esp;阿姨义正言辞地说:“我们这里是女生宿舍,男生不能进。”说着,上下打量陆谨阳两眼,“更别提是像你这样衣冠不整的男生了。”
&esp;&esp;冯清清不吭声,笑眯眯地等着阿姨多损陆谨阳两句。
&esp;&esp;陆谨阳一言不发地从口袋掏出皮夹,取出一小迭现金,递出去前先解释了几句:“我是她哥哥,不是那些不叁不四的人。你看身后这么多行李,她一个人恐怕收拾不过来,我进去是想帮帮她,您不放心可以在门口守着,我绝对只待在我妹妹的房间。最后,对于这副模样,我也很惭愧,请您多包涵。”他将现金卷起,塞向阿姨掌心。
&esp;&esp;阿姨愣了,反应过来,推阻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,拿回去拿回去。”
&esp;&esp;陆谨阳继续微笑,即使顶着狼狈不堪的行头,一举一动间仍能显出贵气,他回头看了老蒋一眼,老蒋接过钱,凑近与宿管阿姨小声耳语几句。
&esp;&esp;道闸无人看管,两人顺利进来。
&esp;&esp;冯清清轻蔑地哼了一声,陆谨阳握住推车,下意识向前走,竟一步不动,咬紧牙关,脖底冒起青筋,车轱辘才勉强滚动起来。
&esp;&esp;‘没良心’的甩手掌柜站在102门前,催促:“不是想看吗,动作快点呀。”
&esp;&esp;只不过走了几步路,就出了一身冷汗。陆谨阳顾不上许多,抬眼望去,狭小的方块房间,只能称得上简洁。没有舒适的床垫、高大的衣柜,甚至没有沙发,只有一把黄色的破木椅。吃饭,看书,写作业也只能用那一张老旧得像在四条腿搭了一块板的木桌。
&esp;&esp;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时,万分诚恳道:“跟我回去,你不能住在这。”
&esp;&esp;冯清清白了他一眼,主动从推车上拎下行李箱,被无视的陆谨阳按住她的手,低声重复,“别置气了,跟我回去。”
&esp;&esp;冯清清不耐烦地深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吐出,面无表情地说:“现在这样不正如你所愿吗?你还要怎样?”
&esp;&esp;又来了,如我所愿,如我所愿。陆谨阳将冯清清扯进屋内,反手锁门,暴喝道:“你根本就不懂,没人逼你离开,更不可能是我!”
&esp;&esp;冯清清甩开他的手,后退两步,鄙夷道:“少假惺惺了。”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陆谨阳这副为你好的清高模样,像一尊手持莲花的玉佛,见到便要人叩首。实际上与人最疏离的便是他,唯我独尊,压根不会尊重他人的想法,只希望人们都遵从他的命令办事。
&esp;&esp;冯清清敛下眼睫,作出不想搭理他的样子,“这儿容不下您这尊大佛,请您从哪来回哪去。”
&esp;&esp;喉间一股腥甜上涌,陆谨阳靠在门上,胸膛起伏不停,嘶哑道:“你为什么总要误解我的话,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我就差对你摇尾乞怜,可你总视而不见。陆谨阳背在身后的手,攥紧门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&esp;&esp;“这恰恰说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我不懂也不想懂你要表达什么,请你以后也别再对我说,行吗?我不想听,也没工夫听……唔——”冯清清惊恐地瞪大双眼,陆谨阳猛地上前一步,用尽全力捂住她的嘴,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对上她的双眼。
&esp;&esp;“你不肯回去,是谈恋爱了?”忽地,他像是给自己寻到了一个既痛苦又可以短暂慰藉的借口,沉声道:“你真谈了?和谁?”
&esp;&esp;疯了,这人绝对疯了。话题怎么会跳转到恋爱上,冯清清不可置信伸手推开他,比往常都要轻松地,一把将他推开了。
&esp;&esp;陆谨阳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在桌角,痛得闷哼出声,抬眸瞥向冯清清,执着道:“到底是谁?”
&esp;&esp;双眸瞥过来的瞬间,冯清清捕捉到那抹水光,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刚刚撞那一下这么疼吗?
&esp;&esp;“你别猜了,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。”冯清清转身回去打算开门。身后的人锲而不舍地跟上来,冯清清甩开他的手,怒目而视,“你能不能别烦了?”
&esp;&esp;陆谨阳艰涩出声,“是邹沅吗?”强撑的身体似乎已经快到极限,手脚冰冷、发麻,额头、后背源源不断地冒着冷汗,这种身体状况下,心中忐忑更是扩大了数倍。
&esp;&esp;“是又怎样,不是又怎样。”
&esp;&esp;第一个字一出,陆谨阳再也承受不住喉间的压迫,弓着腰大步奔向卫生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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